男神头上大大的呆毛啊

佐助死后的七天

原著向,没有鸣佐决战,佐助四站时直接离开

佐助灵魂视角




第四天(下)



木叶到底是怎样的?

佐助思考了八年,探索了八年,从幼时追求力量选择离开开始,便不断的寻求答案,却从未有过片刻的参透。

可即使无法看透,他也始终无法否认心底里深藏着的对它的熟悉感。

他的心灵深处屹立着一方净土,而他为此才能感受生命变换无常中万物的生死百态悲欢离合。

他的心中深藏着黑色的箧子,上面布满鲜血和荆棘,将腐朽的锁链融化在那片神圣的土地,每每切动分毫,便注定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它们是那样相铺相衬而又密不可分。

痛恨的,喜爱的,心之所向的,都来源于那片土地。

他突然像如梦初醒一般,停下了脚步,脚下的路通往的地方,拉扯着他的每一个神经,占据着每一个情绪的心房。

木叶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在他眼中,那应该是一片穷山恶水。那里的阳光应该是烧人的,烧干了他一滴又一滴眼泪,那里的天空即便湛蓝,也会有沉重的浓云一层又一层,压着一片天地,压在他的心上,使他窒息。

他仇视这个地方,否则他无法存活。

他在那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他曾经愚蠢天真的见证,让他清楚的感受到命运的嘲弄。人们会欢聚一堂,一边交谈着愉悦的往事,一边肆无忌惮的嘲笑辱骂着宇智波的失败,最后再欢快地告别。

他本应该怒,应该狂。可悲的是,他已经无法在激起曾经的欲望,不再愤怒和无奈。死亡让他无法再拥有执念,他就像断了翼的苍鹰,失去了活着的意志,茫然失措。

他甩了甩头,将脑中杂乱的思绪挤出,重新踏上征途。

天色微亮,街道是静谧的,只有一星半点的灯光照着勤劳的村民,回荡在轻柔的薄雾之间,显得朦胧。

佐助眺望远方熟悉的阁楼,那栋象征着火之意志的雄伟建筑。

那里泛着点点灯光,佐助心中明白那个人的忙碌,作为木叶的英雄,火影候选人的他,确实理因没有什么空闲,想必现在,他正把头埋在成山的宗卷中,忙的忘乎所以吧。

印象中天真无比只知道横冲直撞的鸣人,满腔热血却只能用来对付他平日最痛恨的书本,学习所谓的权益平衡政治制约。想像着只知道战斗的鸣人面对书本时手忙脚乱懵懂无错的样子,佐助不禁愉快地弯了弯嘴角。

他加快了脚步,心中有些期待看到鸣人抓耳挠腮的样子。

随着他渐渐深入,他不禁泛起一丝物是人非的惆怅。眼前熟悉的街道明明早已烂熟于心,心中却徒然涌起一股微妙的陌生感,而这种感觉让他不悦。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不禁让他微快的脚步停下。他有些意外地看着前方默默行走的背影,心中暗叹,若非自己已是一片亡灵,他或许会主动上前打个招呼,像许久不见的好友一般,普通地问候:“好久不见了,小樱。”

眼前的人儿已经长大,变得亭亭玉立,再不是当年那个只知道哭泣的小女孩了。她樱花般的头发变得有些浅薄微硬,不似当年雾鬓云鬟那般,或许这象征着她那颗已经变得足够坚硬的心。

他能感受到她沉默的身影中强压下去的悲伤,这让他感到有些许微妙。即使现在不过黎明的鱼肚白色,他依旧能从街道上三三两两的村民中感受到喜悦的情绪。他抿了抿唇,快步追了上去。

和他想的一样,他们有共同的目的地。佐助安静地和春野樱并肩起走,这种感觉有些奇妙。不论儿时还是长大,他都习惯着独自一人,或与他人背道而行,即便少有的停歇,也只会让追着他的人永远跟在身后。

没有人能和我并肩而站,有资格的人早已被凋零殆尽。佐助明白,这不过是他的一时兴起。

或许他曾希望过那个人能与自己并肩而站,但他明白这终究是痴人说梦。那个人会永远站在他想要守护的东西面前,那是他温暖幸福的故乡。

他有他的意志,自己有自己的执着,永不理解,永不认可,他们注定失之交臂。

他们沉默着走过静默的街道。不去理会樱散发出的微微沉重的悲哀气氛,他观察着这位算得上是朋友的女人,在发现她微微发红的眼睛依旧清澈后倒也稍稍放了下心,专心着走自己的路。

火影楼座落在火影岩之下,那里是象征着和平的圣地,佐助并没有立即跟随樱进入,而是望向不远处刻着先代的雕像。

一代,二代... 六代... 

深深地看了眼历代火影,那里的每一寸都刻得精美无比。村民对他们的领袖无比敬爱,一言一行都透露着对他们的尊敬。佐助对火影并没有半点好感,这个所谓的荣誉的称号与宇智波灭族有着无比密切的关联。可总有一天,鸣人也会被雕刻在上面吧,成为万人敬仰的第七代火影,他的形象会充满光辉,或许还会在被想象时渲染着灿烂的圣光。

是了,鸣人早已成为了屡次拯救木叶的英雄了。他自嘲地想,到那时,他们的身份会天差地别,想必后人都会努力撇清自己与鸣人的关系吧,说不定还会衍生成一段狗血无比的历史。

他微微垂眸,收回思绪,将来如何已经无所谓了,他来,不过是来探望曾经算得上是美好的“回忆”罢了。

即便知道自己的到来不会有任何影响,佐助还是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他很少来过这个地方,不由放慢着脚步,环顾起四周。火影楼的确戒备森严,即使是天边微白的现在,似乎也未缺席任何人。

他隐隐听见了樱有些愠怒的声音,便朝着声音的方向加快了脚步。

声音渐渐清晰了起来,似乎是樱在责备鸣人又没有好好休息,佐助不禁想起了半夜与鸣人的“巧遇”,那双湛蓝色双眼下发黑的淤青,不由皱起了眉。

他缓缓穿过紧闭的门,刚进房间,入眼便看到了那位挚友引人夺目的金黄色头发。他心中泛起一丝欣慰,欣慰着鸣人那不由自主吸引着别人的力量,可转眼又瞧见鸣人略带憔悴的脸色,又不禁心中出现了一丝担忧。

这似乎是一间书房,窗户面向南方,有着很好的采光。佐助环扫了一眼座落在各个角落中书架旁掉落成堆的书卷,便把目光重新焦距在坐在靠窗方桌后的鸣人身上。

他看见樱有些粗暴又带着温柔地捶了捶鸣人的头,接着便见鸣人苦恼地捂着脑袋摆出回忆里常有的带着温暖的歉意的笑。樱看着这傻样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后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佐助内心复杂地看着眼前熟悉的情境,他说不出心中的感觉,不似难过,不似喜悦,似乎又带着一丝怀恋。他沉浸在自身的感受中,没有发觉着空气中的冷气渐渐凝结,以及身前两人渐渐凝固的嘴角。

“够了吧,鸣人。”直到樱略带着哭腔和嘶哑的声音突然传来,佐助才从思绪中回神。

他微微偏了偏头,看向了强颜欢笑着的樱,樱略微悲哀的看着一言不发的鸣人,强笑着半开玩笑地对鸣人说:“你不会真的想要去殉情吧?和佐助一样,残忍地离开我?”

一片寂静,鸣人低下了头,用略长的发丝遮挡住他原本像蔚蓝色大海般清澈的眼睛。樱站在他的面前,没有催促,没有焦虑,只是静静地悲伤地等待着鸣人的答案。

佐助倚在墙壁上,眼神平静的注视着面前的一男一女,似乎他们的对话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他只是平静地感受着身边包围着的无孔不入的冷气,静静的陪着他们等待。

良久,久到佐助快要沉浸在着带着黑色绝望的忧伤中时,才听到鸣人略带嘶哑的声音。

他看见鸣人抬起了头,露出平时像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带着无限的活力与温暖笑意,温和而又认真的对着小樱承诺:“放心吧,小樱,不会的。”似乎将之前的忧伤一扫而空,鸣人又开始着他的没心没肺的笑,他用着温柔和愉悦的语调,安慰着眼前沉浸在悲哀中的女子:“佐助那个混蛋,你想想他那凶神恶煞的臭脸,我可不会学他的样子在那里怨天怨地,否则我早就怨死了。”

樱似乎被他夸张的表情和阴阳怪气的语调给逗笑了,她轻笑了一声,带着无奈的笑意对他说:“若佐助听到了你的话,估计晚上会托梦来揍你一顿呢。”

“哈哈哈。”鸣人也跟着更放肆地笑了起来,惹得佐助不爽得开始真的想要过去揍他一顿。待到小樱离开了房间,那夸张的笑声才渐渐消失。

屋内又恢复了一片沉静,静到屋外偶有的声音也变得清晰无比。佐助将头靠在墙上,微微眯着眼,静静聆听着屋外传来的嬉戏声。

“呐,佐助。”或许是屋内太过安静,安静得使得鸣人的声音变得无比响亮和清晰,回荡在这狭小的空间中,爆炸于宇智波佐助的脑袋中。

他有一瞬间感受到自己逝去的生命中的心脏正在狠劲地跳动,狠狠地炸裂使他无法呼吸,他用着可以说是恐慌的情绪拼命的睁大着双眼,望向让他动魄惊心的男人。

直到看见鸣人背靠着自己望向天空时,他才渐渐平静,又带上一丝不愿承认的失落和对自己的唾弃,倾听着鸣人的喃喃自语。

他看见鸣人望着天边与太阳截然不同的地方,月亮曾挂在那里。他的眼神充满着温柔,像对着恋人般的怜爱,嘴角隐隐有着浅浅笑意:“我啊,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每每看到月亮,就会不自觉的想起你啊。”

“月亮真的很温和呢,我啊,不论如何,无论你是怎么对我,都觉得你和它一样呢,一样的温柔呢。”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愉快的往事,语气中渐渐有了一丝笑声。

“刚刚小樱说着让你给我托梦,我的心居然猛地跳动了一下,一想到若真是如此,便开心的恨不得多说你几句坏话,好让我再看看你。”

“人们常说,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可是为什么,让我无比痛苦的你,从不将目光看向我的你,我无论多么痛恨,都只想要好好地看着你?”他似乎又陷入了痛苦,禁闭着双眼,牙齿咬破了嘴角,留下一丝血迹。

“我以为我看见你的死去,看见你再也睁不开的眼,抬不起的手,我会发疯,发狂,然后陪你一起死去...”佐助看着鸣人微微发抖的身影,握紧的双手,还有空气中弥漫开来的血腥味,他皱着眉,感受着心中复杂的情感,忍不住上前走了两步。

“可是我没有,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想象中那么悲伤,我以为是我的感情淡了,早已不想再被你束缚了,可我又会夜夜惊醒,梦着你倒下时的模样。”佐助快步走到了鸣人身旁,看着鸣人昏暗的眼睛和惨白的脸色,映着嘴角鲜艳的红,显得此时的鸣人是那般憔悴。他竟一时忘记整理自己杂乱的情绪,想要伸手去安慰鸣人。

“后来我一直想,想啊想,想了很久,才终于明白了。”鸣人突然重新抬起了头,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并未有过情绪的波折,他重新望向天空,眼神也恢复了之前的温柔,他展开着平淡的笑意,平静地轻柔低声说:“原来人真的能够在悲伤至极时笑出来,能爱到极致后不在相爱啊。”

“......”佐助看着鸣人嘴边的笑意,他竟在这极致温暖中品出了一丝绝望。他不知道要怎么说,也不知道要怎样表达,正如他从不知自己在与自己对立的鸣人心中原来这么重要。他突然觉得有点痛,随着链接着心的地方不断扩大。他掩饰性的眨了眨眼睛,然后逃跑似的冲出了房间。

没有人能看见,也没有人感受的到,这是他一人的独角丑戏。他躲在火影楼外,那个平时也鲜有人注意的角落。

他现在心烦意乱,因为鸣人的在乎而愉快,因为他的悲伤而痛苦,又因为着他的悲伤而偷偷恶劣的快乐着...... 可种种情绪错杂在一起,变得无法认清,他却也始终清楚的感觉到从未有过一剂名为后悔的情感。

他捂着胸口深深的呼吸了起来,借以平复复杂的心态,他望着天边早已升起的太阳,突然想要看看月亮了。

但愿它真如鸣人所说那般温柔。

他无奈的笑了起来。月亮反射着太阳的光,才得以照亮大地,守护众生。鸣人有着太阳那样温暖和耀眼,可自己终究没有月亮的温柔和慷慨,当不成为他照亮世间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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